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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友软件上的180帅哥,专找抑郁症女性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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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这段时间,没什么大案发生。

不过,刑警队里还在连轴转。毕竟,除了刑事八大案以外,我们还有其他刑事案件要去侦破。就比如盗窃、侵占、诈骗之类的案子,队里每个人身上都压着一两件。

这些案子一样要问材料、取证、抓人,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完成的。除此之外,我们也要学习、开会,完成队里或局里的其他任务。所以即便没有大案子,忙是一样忙。

这一周我不仅忙,还特别焦虑。小师妹被抽调到了分局一个案子的专案组里。她本身是优秀的痕迹勘验人员,而且擅长心理侧写和血迹分析。像她这种人才,在整个东江也是少见的,进专案组很正常。只是我十分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。从桂林回来后,她就刻意躲着我。每天见不到她,我如坐针毡。

家里还在催我辞职,而我只能尽量找点借口搪塞过去。

另一方面,我也彻底地了解了一下东江连环杀人案的始末。

这案子虽然人尽皆知,但一些细节因为我并不是案子的直接参与人员,并且有保密条例,所以并不太清楚。因为嫌疑人迟迟没有落网,小师妹的身份被保护得挺好。如果这次不是她主动告诉我,即便我能找到当年的办案人员打听,也未必能打听出个什么端倪。

为了能帮小师妹做点什么,我试图想通过老张加入东江连环杀人案专案组。令我没想到的是,老张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。现在这个案子的办案权在省厅,他说了不算。另外,我一身的臭毛病他实在看不顺眼。

首先,他觉得我不上进。别的年轻人不是争先进就是抢立功,只有我默默无闻,不争不抢,三十多岁活得跟五十多岁的人一样,每天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,别的事一概不参与,搞得上班这么多年有些领导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。

其次,他觉得我没有责任心。大师兄挑选了那么多人,最后把模拟画像的技术教给了我,而我也掌握得还不错,入职多年,好歹得发扬传帮带的精神,怎么也得再找个有天赋愿意学的后辈,把这个技术给传承下去。但我这几年实在是懒得带徒弟。如今,局里能够完成手工模拟画像的人是越来越少。

后来又说到我辞职的事情,他气得把茶杯都摔了。说我就是当逃兵。我试图解释我辞职的原因,他应该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和我的难处。老张对此不屑一顾,他拍着桌子问我,我本硕读的都是法医专业,又在队伍里锻炼了快十年,除了干法医,我还能干什么?

“抛开这些都不说,我和你师父培养了你这么多年,你自己也吃了那么多苦,现在辞职的意义何在?你人生的追求何在?”

我无言以对。

我们支队的指导员实在听不下去了,从隔壁房间出来劝老张,老张这才让我滚了出去。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,他看不起我这样的逃兵,但又觉得我还不至于无药可救。他让我回去好好想想,没想好别来烦他。

从老张办公室出来,我的心情有些沉重,倒不是因为老张骂得难听。在这个年纪,有人肯苦口婆心地骂你一顿,并不是坏事。那些真正无药可救的人,人们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。

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,连个拿得出手的人生理想都没有,随遇而安当一条咸鱼,确实有些不好。

还没回到办公室,师父就打来了电话,他现在抽不出身来,让我带队跑一趟现场。我琢磨这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案子,带着组员匆匆地抵达了现场。

案发地点在西城区城中村的独院内。我们去的时候,六道口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现场。带队的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老余,他跟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。

今天上午9点左右,他们接到了报警中心的任务,说是在这里发现有人上吊自杀。和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到的。急救那边赶到后,直接宣布人已经死亡。老余告诉我,探听得知,死者有过精神病史,是一个重度焦虑、重度抑郁者。医院的诊断书、检查单以及抗抑郁、抗焦虑的药品。我们也跟邻居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,基本属实。

从表象上看,自杀的可能性似乎很大。

从现场勘验的角度出发,我们对这种自杀的案子往往会格外慎重。第一件事就是判断是否是自杀,这直接关系到整个案子的性质。因为师父让我带队,所以这次我得先进入现场观察情况,这样才能给其他同事分配任务。

尸体躺在院子里,身上盖着床单,看不到被害人的情况。客厅大门的门框上还拴着一根绳子,大门内有一个翻倒的凳子。那根吊着的绳子应该是自杀工具。

尸体已经移动过,报案人是死者的弟弟。他今天上午来给姐姐送药,结果敲门不开,打电话也不接,心里担心姐姐出事,就翻墙进去,看到了姐姐挂在客厅的大门上。救人心切,他连忙把姐姐放了下来。

这在办案中倒是经常见,毕竟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先救人,至于保不保护现场,那都是后话。

世卫组织统计表明,全球每年有万人死于自杀。弘一法师也曾说过,每个人都会有一段特别艰难的时光,别折磨自己,别害怕,都会过去的。

可是,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挺过那段艰难的时光。

我们一般认为,自杀也是一种暴力性死亡。目前,自杀的概念还不是特别统一。心理学和公共卫生学为了预防自杀的发生,将自杀定义为自杀行为和完全自杀死亡两个阶段。如果死者曾有过自杀行为,通常也认为是完全自杀死亡的线索。

法国学者涂尔干把自杀分为四种,即利他性自杀、利己性自杀、失调性自杀和宿命性自杀。我国的学者的分类就比较简单,分为情绪性自杀和理智性自杀两种。

情绪性自杀比较好理解,委屈、内疚、羞愧、激怒、烦躁等情绪爆发引起的自杀行为都叫情绪性自杀。利己性自杀、失调性自杀、宿命性自杀以及应激障碍自杀都属于这种。

理智性自杀的特点是自杀人并不是偶然受到了外界刺激而自杀,而是自身经历了长期的评价和体验,并进行了充分的判断和推理之后,逐渐萌发了深刻的自杀意向。利他性自杀一般属于这种。

通俗点讲个例子,比如某人得了癌症,害怕拖累家人,所以采取了自杀行为。这种自杀行为有目的、有计划,而且进程比较缓慢,发展周期也长,容易留下痕迹和证据,这种自杀对我们而言,比较好判断。

当然,还有一类自杀是我们最不想见到的,那就是特殊类型自杀,比如扩大性自杀、多人集体自杀、网络邀约自杀、杀人后自杀等。这类自杀往往掺杂着宗教或政治因素,比较少见。而这种特殊自杀在缺乏目击证人或现场录像的时候,也大大增加了法医现场勘验和死亡方式鉴定的难度。

回到现场,如果本案的死者曾经有过焦虑抑郁的症状,她的自杀有可能是情绪性的,也可能是理智性的。当然,也有可能伪造自杀现场来掩盖罪证。

所以,在推导自杀的结论时,一定要根据现场情况、走访结果,有条件要调取监控等多因素参照,结合尸体检验才能确定。

一般来说,自杀现场有六个比较大的特点,这也是现场勘验要注意的东西。

第一是现场环境。理智性自杀因为有计划,大多会选择室内或隐蔽的位置。而情绪性自杀则可能发生在任何地方。

第二是自杀工具和证物的搜集。这点主要是寻找自杀工具,上吊用的绳子、割腕用的刀、服毒后的残留物等。此外,就是寻找自杀工具上的痕迹,比如指纹、血迹等。当然,遗书也是重点的搜集内容。找到遗书后,一般要对比字迹。如果是电子邮件,也要辨别真伪。还要确认遗书是否是死者清醒的时候遗留的,是否遭遇到了别人的胁迫等。

第三是要注意自杀者的损伤特点。就自杀而言,尸体本身就是一个小型现场,尸体身上的损伤特点往往成为鉴别他杀或自杀的重要依据。比如,自杀者由于心理及自我操作上的便利性,自杀造成的损伤往往相对集中,呈现出规律排列。损伤部位原则上均应是双手能够达到的位置。其次,损伤的部位大部分都是能让人迅速死亡的部位,如颈动脉、桡动脉、股动脉、头部或前胸等。

另外,这些创口的方向和自杀者的优势手运动方向一致。如果右手持刀割喉,那么颈部会出现斜形切痕,损伤方向自左向右,左高右低,创口左深右浅等特征。当然,损伤程度和数目也很重要。

观察损伤是否足够致命,判断是否是因为失血或其他原因死亡。要注意是否有多处较轻的集中损伤,这种损伤一般都发生在致命损伤之前,暴露自杀者内心犹豫、矛盾、害怕的过程,我们称作试切创。

第四是现场血迹的分布。现场血迹既是一种痕迹,又是一种物证,有双重证据的特点。自杀血迹的分析,除了能够得到理化痕迹的要素,又能通过血迹来还原自杀的现场。

第五是自杀者的衣着状态。大部分自杀者都会将致伤部位的衣着解开或者衣袖卷折,所以衣着破损的很少。当然,这个并不是绝对的。

第六是抵抗征象,也就是俗称的抵抗行为或挣扎行为。一般自杀是不应该出现防御伤和抵抗伤的。如果出现类似的伤口,在下结论的时候要格外慎重。

因为是室内现场勘验,重点有三处。

第一是现场的出入口勘验,观察门窗是否完好,是否有暴力破坏,采集门窗遗留痕迹。

第二是现场变动情况勘验。主要是看物品是否发生位移、翻动、破坏,钱财是否丢失,看看被害人手里的物品等。

第三是自杀工具的发现和确认。这里要采集工具上的手印。

除此之外,这种自缢现场还有三个勘验点比较重要。

第一是尸体体位勘验,同时要观察蹬踏物是否能够完成自缢行为。

第二是悬吊点的勘验。主要是观察悬吊点上有没有加层或减层手印。其次是悬吊点两侧的绳子有没有毛刺。

一般来说,如果是自缢,悬吊点只有自杀者的手印,绳子也没有毛刺。如果是他杀,悬吊点可能会留下嫌疑人的手印,也有可能嫌疑人在拖吊被害人的时候,悬空点附近的支撑物上会形成较重的摩擦痕迹,悬空点两侧的缢绳上会出现明显毛刺。

第三是缢绳和绳结的勘验。要判断缢绳是什么物品,是否是被害人家中所有,还要查看并判断绳结是否和被害人平时的打结习惯相符。

我看了一圈现场,开始布置任务。随后跟着他们再次进入现场,对尸体进行检验。

按照惯例,首先是衣着检验。一般情况下,自缢的人衣服会比较整洁,或许是为了跟这个世界告别,一些自缢者甚至会化妆,换上新衣服等。另外,衣服的口袋里也有可能有证件或遗书之类的东西。而我看到尸体的时候,她的衣服袖子上明显有撕裂的情况,领口处也有被拉扯的现象。

这点就有些反常了,说明她在死之前可能跟人发生过搏斗。

我起身拍了拍在一侧搜集痕迹的二师兄,小声说:“可能有情况。”

二师兄马上会意,冲我点点头。

我和同事将衣着进行了记录后,开始尸体表面检验。对于自缢的案件,主要检查尸斑、尸僵等尸体现象的分布情况。悬空自缢的死亡者一般脚尖朝下,尸斑常位于四肢下部。如果是他杀,在尸斑形成后再伪装成自缢的话,尸斑则和普通死亡一样分布于腹部、背部。同样的,如果尸僵已经形成的话,脚尖也不会朝下。

经过观察,尸僵、尸斑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。结合肛温判断,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。

作为自缢案件,索沟的检验是尸体检验的重中之重。我仔细观察索沟,发现了一些异常。一般来说,自缢的索沟呈现马蹄形,下深上浅,逐渐“提空”。而眼前死者的勒痕呈现锁闭状态,也就是脖子后也有勒痕。很明显,这是勒索压迫颈部造成的皮肤印痕。这点和自缢有天差地别。自缢是颈部压迫缢索形成的皮肤印痕,互相的作用力完全是相反的。

如果是自缢,索沟的位置躲在舌骨与甲状腺软骨之间,而勒死的索沟在加甲状软骨或下方。同时,自缢的缢沟处少见出血,上下缘和缢沟间隆起处有出血点。如果是勒死,勒沟多出血,颜色较深。此外,典型的自缢者尸体颜色苍白,颜面淤血肿胀,而勒死者颜面青紫,肿胀,勒沟以上颈部、面部及眼结膜可见出血点。

综上,我们基本判断死者并非自缢身亡,也排除了自勒自杀的可能性。死者是被人勒死后用自缢的手段伪装成自杀的。

这是一起刑事案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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