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科急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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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丽军一个妇科医生的角色转换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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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11月底,在妇科门诊工作的我突然接到科主任通知,护理部临时抽调医生到急诊发热预检门诊,12月1日正式上岗。我一听到消息,脑袋就飞快转动起来,发热预检?不就是我每天早上上班就经过的急诊门口,总看见两个人,穿着醒目的蓝色李宁牌羽绒服,头戴帽子、口罩,面屏上哈着白霜,看不清眉目双眼,有人经过就要伸手拦下,嘴里大声说道:“扫码、扫码,国务院、辽事通,请大家配合工作。本院的请出示工作证。”要不就是“14天内有没有到过成都、黑龙江牡丹江、*、天津等疫区的,有没有发热、咳嗽、腹泻,有没有……?”,还有一天晚上11医院,街上都没几个人了,我刚要进急诊大门,立刻就从门帘里面走出一个预检分诊人员,亮证之后才放行。我心想,都这么晚了,还不睡觉?不但不睡觉,还这么警觉。我以后也要这样?!
 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,十二月份我正式来到发热预检分诊,踏上了新的工作岗位。原本我对于发热预检门诊工作只局限于外观——看大门,可真干起来才明白,这是关系全院感控的咽喉要塞。医院本就是疾病的聚集地,患者有病第一时刻就要奔这儿,我们必须将来院患者进行明确的流行病调查,特别是对于有症状的患者,有疫区旅居史或接触者进行书面登记,将这些患者分流至发热门诊进一步隔离排查,以防携带新医院,造成病*扩散。平时待在诊室里低头看病,医院有多少流动人员,现在待在预检分诊才知道,一个白天急诊就有两三千人的进出。有住院陪护的,有送饭的,有透析的,有看病的,有看眼的,有出生几周的小婴儿,有救护车送来的九十多岁的老人,有在抢救室里急救未成功死亡的,有冲进来伤心痛哭的家属,有在门口焦躁的要冲进来的亲戚,有双下肢动僵要截肢的流浪汉,有双手满是鲜血扬言自杀轻生的,有满嘴酒气意外摔伤的,形形色色,不一而足。白天大伙儿在一起工作,怎么也都能挡住,做好调查。到了晚上,尤其是十二点后,一个人值班,虽然有一个保安坐阵在旁,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。记得有一天值夜班,一个年轻人轻生砍掉了自己的一个手指,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可仍旧嘀嘀哒哒流着血,他两眼瞪得溜圆,嘴里叫嚷着,“我不想活了,我手指头都没了,还问我家在哪里。再问我就捅死你。”保安大哥义正言辞:“警告你,好好说话!”那年轻人被他一激,头一扭,回头看向我。我站在预检分诊吧台里,真想猫腰钻进桌子底下——他喝多不想活了,眼睛都红了,万一捅我一刀……不敢想。他大伯在旁边使劲拉着他的衣角大声说:“快走吧,这里不能做手术,去大连,晚了别耽误了。”好说歹说才把他拽走,我长长舒了一口气,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他那双充血的小眼睛太可怕了。
  12月15日,随着开发区格林小镇检测出新冠病*阳性患者,全区进入战备状态。我院发热预检门诊提升防护等级,预检分诊工作空前严格,张学东部长发话,沈洁科长亲自在急诊门口督查,强调严防死守,没有核酸检测结果的、不是急危重医院。所有陪护不得离院,病房开启宵禁。医院患者必须详细询问、有迹可循,做好流行病学调查登记。此时,全院紧急征调人员进行核酸采集,医院普通门诊停诊,只开急诊。全院进入抗击新冠的战备状态,医院到处充斥着消*水的味道,人人心里惶惶不可终日。那晚我正好夜班,竟像打了鸡血,两眼放光。急诊大门口拉起了红色的警戒绳索,我站在绳的内侧,从未有过的坚定,心里暗暗告诉自己,绝不放过一个可疑患者。急救车拉来一个患者,生命垂危,家属来了十几个,都要进去临终告别。我真是左右为难,不让进吧,人都快没了,是不是太不近人情?进吧,谁能保证家属没有感染病*?做核酸检测也来不急呀。好吧,只能跟家属沟通,妻子儿子进去,其他亲属一律在外。众亲戚被挡在警戒绳外,我站在绳内始终不敢离开,直到棺材被抬出去的一刻我才松了口气。
  现在大疫当前,我这里就是前沿阵地。预检分诊这里如果失守了,那全院的医护人员及患者就可能被感染,那后果真的是不堪想象。医院接连几天号召全体医护人员参加全区核酸检测工作,都召集了将近人了,还是不够,还需增派人手。我心里像着了火,报了两次名都被退了回来,怕我吃不消影响预检工作。第三次核酸检测我又报了名,这次要检测的任务太重了,医院几乎倾巢出动,我终于得以批准参加。虽然那晚我还要上夜班,但我浑身都是劲,大家伙都干了几天了,医院出把力,尽快完成全区的核酸采集。那天在开发区采集核酸,工作人员见天气实在严寒,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桌椅又搬到了室内。室内其实也没好到哪里,是一间废弃的证券交易所,没有暖气,装修了一半就没人了。我眼镜上满是白雾,面屏上更是结了霜,登记写管编码,我得从眼镜最下边没有霜的那条缝看,真后悔没有一双好眼睛。那天人特别多,我们正好位于轻轨站交汇处,许多途经至此的人也顺便参与检测了。写到最后,手指头都麻了,不会打弯了。最后统计数量我们组一共采集了一千五百多人,三百五十多个标本管,肖雪梅护士长问了两遍我们报的对不对,因为我们干的最多,比别的组多很多。晚上值夜班,我才感觉浑身都疼,腰疼,背疼,脖子都有点抽筋,可一想到肖护士都对我们赞许有加,心里就美滋滋的。
  12月29日,金州气温骤降,下起了雪。我这次报名核酸检测来到胜利西小区,就在福佳旁边,高楼林立的楼宇将本就凛冽的风阻隔,再钻出来刮得更大了,走在这里,面屏不捂着就被刮飞了。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的一样痛。我鞋窠里垫着暖贴,虽然发热,可是不太平整,好像踩在鹅卵石上,没办法,防护服穿好了,只能坚持。我们被分配干两个楼,10个单元。老楼,六层,家家住人。爬楼吧,就当锻炼了。穿着厚厚的棉衣,外面又裹着防护服,是保暖了,可爬上爬下,一个单元又一个单元。爬着爬着,越来越感觉喘不上来气,这个N95口罩真的是要把我憋死了,我头上的防护服帽子被队友缠了一圈胶带,防止帽子来回滑动,但现在我感觉好像戴了个紧箍咒,头痛欲裂,不行了。我自己心想,这大冬天还能晕倒吗?可真的不行了,我面屏上全是冰,好像戴着一千多度的眼镜,写字又没有东西支撑,肩膀要折了,体力透支严重,我使劲喘着粗气,面屏上的冰霜更多了,但一点都没有用,感觉快要死了。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,大口大口喘气,她们见我坐下也纷纷停下休息,原来伙伴们都累得不行了。经过短暂的休息后,我终于又恢复了体力,呼吸顺畅了,大伙儿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几个单元全部检测完了。走出单元楼,冷风吹得我睁不开眼,我怀里紧紧捂着那些记录表,像是什么宝贝,一瘸一拐走向社区街道,我只想快点把鞋垫拿出来,我的脚被硌得受不了了。
  每天早晨,睁开眼睛我就看看手机今天有没有新任务。我知道,大战才刚刚开始,再苦再累,我也要坚持。我坚信,凭着全区人民的共同努力,我们一定能战胜新冠疫情,金州必胜,区一院必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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