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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4/11 22:2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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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生倒霉,姻缘尽断。

这是算.命的给我批出来的命格。

但我怎么能信呢?所以当即我就给初恋表白了,

可下一秒贼大的花盆突然从我俩头顶砸下……

01

“今天还是很倒霉,怎么办呢?”

坐立不安,寝食难安,走来走去,跳来跳去,胡不动自从下班后,在家里换了不下五十个POSE,但是就是找不到一个能把她多余的,没用的,消耗人类多余感情的同情心和道德心集体回收的地方,更重要的是…

她回头看了一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摆钟,作孽…

马上就是放学时间了,她要用怎样的表情,跟一个刚从学校蹦蹦跳跳,纯洁无比,丝毫不带杂质的少年儿童汇报这个足以让他的人生从此走上畸形,愤世,不良的消息呢?

总不能直接告诉他:“孩子,世道不公…人心不古…你亲爹一个不小心去从事不法服务xing行业了…所以,你千万要努力读书,好好读书,将来赚钱把你亲爹给赎回来啊…”

呸呸呸,这是什么破烂台词,光用想的就够别扭了。

或者可以尝试用比较婉转的方法告诉他,他爹只是准备尝试一下跌落红尘的新鲜刺激感,顺便温暖一些女性同胞干涸的心灵?

不,她一点都不想混淆小孩子对白马王子和白马男.公.关的基本概念。

或,或者,她根本可以什么都不用跟那个小家伙说,他知道个啥,吃饱了就睡,睡饱了就吃,别说他爹出去被人wan弄,就算他爹去wan弄.人,他大概也没有任何发言权。

小孩子嘛,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,有饭就吃,有学就上,9点一到,准时睡觉,夜生活加上12点前禁播的电视节目都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!

“丁冬”一阵门铃声响起,胡不动立刻飞奔到门口,掂起脚尖查看猫眼。很好,什么人都没有,明显是那个身高不够的小鬼。

深呼吸…再呼吸…第三次呼吸,一个死小孩,她还搞不定么?呼吸完,开门!

“你回来了!!”她露出绝对和善的笑容,探出头去将饭团拖进了门,“来,脱鞋,洗手,准备吃饭了啊!”

“……我好像走错门了,阿姨,再见…”小鬼非常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人。

“……”死小鬼,竟然嫌弃她难得和善的嘴脸,还叫她“阿姨”,真想拖进来扁一顿,看在他爹现在和hei社会有不.伦关系,暂且忍着,“呃,饭团,是我啦!是你胡姐姐!”

“哦,是胡姐姐啊,吓我一跳,我还以为我爹笑起来就已经够恐怖了,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。”

饭团娃娃一边拍了拍凶口,一边伸手脱鞋,完全不管某个已经开始血液逆流人士的感受,“说到我爹,我爹呢?他有去找你吧?”

“……呃,饭,饭团,你肚子饿不饿?”

“唔,饿了,我都不知道上学这么辛苦的,别的娃娃都有带什么便当吃,我什么都没带,饿了一天了!”

说完,他就奔向厨房,洗手完毕,往饭桌椅子上一坐,扫视了一下客厅四周,“胡姐姐,我爹呢?”

“饭,饭团,这是你那天没看完的书,我从书店帮你带回来了,你,你不要客气,拿去看吧!”为了逃避话题,她不择手段。

“……唔?你帮我从书店带回来了哦,太好了,我还正在担心那个男的把花吃完后,会不会负责任的问题!”

小家伙立刻从欲哭无泪的她的手里接过那本标着18.禁符号的“植物研究手册”,“不过,我爹呢?”

“饭…饭团,如果你看完了,我房间还有一打,我…”

“……”小家伙合上书,放下筷子,眼神直直地射向她,“你把我爹弄丢了。”

“……”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,什么叫她把他爹弄丢了,是他爹自己迷失在人生道路上了好不好,“不,饭团,你听我解释,你爹他是…”

“他根本就是路痴一个,你干吗把他一个人丢在外头!”小家伙严重不爽地嘟起了嘴巴,跳下椅子,丢下书,准备跑去门边穿鞋子。

“……路…路…路痴?”原来他不单单只迷失在人生道路上啊,她终于明白那位“老娘”嘴里的超然又迷茫是什么意思了,果然是有够迷茫的…

不,等等…“不可能啊!他都知道跑到我店里来。”

“我爹果然有去找你,然后,你把他弄丢了,对不对?”

“……”换个话题好不好,总说她弄丢他爹,她听着好别扭。

“他能跑到你店里,是因为,他还记得那家面包店的味道而已。”小家伙几乎有点头疼地拍了拍脑袋。

02

“……面…面包店?”

“唔,爹爹他在山上的时候,房间里都会放熏香,所以跑到哪里,嗅到香味也不会走丢,下山之后,他根本就是路痴一个,你竟然还残忍地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,我看错你了,胡姐姐!”

“……我怎么觉得他越来越像一种四脚着地的q兽,卖.身.男.公.关果然是很适合他的职业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什么都没说!”她猛得捂上嘴巴,急速后退中。

“……你,不只把我爹弄丢了,还把他给卖了?”小家伙一急,抓着她的ku子使劲拉。

“……”她一手扯住自己的裤.腰.带,一边捂着嘴使劲摇头,冤枉啊,冤枉,天大的冤枉啊!

“你把他卖给谁了,我爹爹他很挑食,脾气又坏,阴晴不定,洗澡很浪费水,笑起来又恐怖,除了那张脸,根本没有任何优点,你去把他赎回来,好不好,好不好嘛!”

为了挽救自己的声誉和裤.腰.带,胡不动深呼了一口气,对着那个死小鬼大吼出声:“是你爹自己跑去把自己给卖了,还帮别人数钱,我去哪里帮你要人,她们要把我砍成一截一截的,你给负责呀!”

“他自己把自己给卖了?”

“废话,我还等着他月圆之夜救我,我把他卖了,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,我有必要为了几个钱搭上我一辈子的幸福么!”

“……我倒觉得你很像这种人,为了几个钱搭上这辈子幸福…”

“……你不要逼着我虐待儿童。”胡不动忍耐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耐性,却见小娃娃脸上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,仿佛没事人似的,重新跳上桌子,一边趴饭,一边看se情.小说,

“喂,你是不是反应太过冷静了。”

“唔?没事了,吃饭吧,胡姐姐。”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嚼着饭,一边继续翻书,懒得多看她一眼。

“你刚刚还哭爹喊娘,呼天抢地的,现在又……我说,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过度期调整情绪么?”她的神经才刚刚兴奋起来,他这样一冷静,她一肚子的火往哪里喷啊!

“如果是爹爹把自己给卖了,那就没事了。”

“……”这也太放任自流了吧?

“因为爹爹那种人向来不做亏待自己的事的。”

“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你知道的吧,山上住久的人都有点怪p嘛,爹爹向来干什么都兴趣缺缺,叫他也半天也没多大反应,只有他感兴趣的事,才能换来他勉强诡异的一笑,他大概是觉得把自己卖了还蛮有趣的,就去试试看了吧,反正目前从爹爹占到便宜的人,我是没看到过,他最喜欢用一脸没所谓的表情看着别人跳脚,就像那天你求他帮你改命一样,我倒蛮替买他的那个人担心的,对了,你最好也担心一下你自己,因为爹爹如果答应帮人,条件都蛮恐怖的。”

“……只要他不要我的chu女之身就好了。”

“放心,这种条件,爹爹貌似还没用过,不过也不保证他哪天有兴趣尝试一下虐待自己是什么感觉。”小娃娃趴了一口饭,继续翻书。

“……”死小鬼,要她的chu女之身就是被虐待吗?混蛋,“喂,是不是,就是说,没事了?”

“唔,没事了,胡姐姐,你怎么一脸郁闷的样子?”

“没,我只是觉得我憋屈了一个下午,就换来这么个结果,很想打人…”

“……呃…不过,还有个问题…”

“又是什么破问题!”

“我爹爹要怎么回家?”

“……”对哦,路痴一个。

“算了,爹爹嘛,总有办法回来的。”

“……”对,他有野兽的求生本能。

“对了,胡姐姐,有件事我想建议你一下…”

03

“你能有什么好建议!”她提了提快被小家伙扯掉的ku子,跟着他没心没肺地忘记了某个被卖掉的人,坐了下来,准备趴饭。

“你的银行密码该改了,一二一二一二的,听起来很像我们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喊口号耶!”他随意地和她闲聊道。

“要你管,我喜欢!”她撇了撇嘴角,却有发觉这句话泄露了什么,“一直用,就习惯了,换别的,我记不住怎么办,那里是我全部的家当。”

“习惯乃是毒药引,久而久之,侵人肺腑耶。尤其你那还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小家伙摇头晃脑得厉害,说得还头头是道的样子。

“谁说的!”她斜视了他一眼。

“我爹说的。”

“难得他还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,恭喜。”

“不,他只是希望我不要一直尿床而已。”

“……抱歉,我太高估他了。”她干笑了一声,正准备伸手去夹菜,却听见自己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叫了两声,

她丢下碗筷,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,按下按扭,看着某个熟悉的名字咬了咬唇,将手机重新甩回沙发里,重新坐回饭桌边,将夹进碗的菜放进嘴巴里嚼。

“胡姐姐,你干吗一副吃到虫子的表情,你菜没洗干净吗?”

“……”她沉默了一阵,还是搁下筷子,跑到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,转身又跑去玄关边换上鞋子,

“我,我出去一下,你吃完饭,零食水果都在冰箱里,如果你爹爹太晚没回来,你就别等他了,知道吗?”

“喂,胡姐姐!”

饭团的声音被她急忙关上的门隔在房间里,从楼梯奔下去,推开了公寓的玻璃门,夏末秋初的风迎面吹来,并不算冷,天色微微暗了下来,路灯昏黄的光下依旧聚集着小虫数只,她瞥了一眼被丢在路灯下边倒放着的摩托车,眉头皱了起来,提着的急救箱的手更是使劲的捏了捏。

推开院子的铁栅栏门,习惯性地向左下角望去…

他坐靠在墙边,头微微地歪向她这边,发丝斜垂着,盖过他的眼睛,微微勾起的嘴角有点微微肿起的血块,眼睛轻轻地闭着,那满是灰尘的浅灰色长裤的腿招摇过市地横在街道上,短袖的白底格子衬衫没扣扣子地敞开着,贴身的白T恤衫上有点血迹斑斑…

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,伴随着周遭几声苟延残喘的虫鸣声飞进她的耳朵,一样那么吵人…

她走到他跟前,伸出脚去轻轻踢了踢他的脚,却见他不给任何反应,只是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了晃。

“萤一二,你死了没!”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心没肺,“没死就应一声。”

地上的东西没反应,她习惯似地撇了撇唇角,丢下急救箱给他,准备转身走人:“我还没吃完饭,你自己搞定就滚吧。”

她转身要走,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完全没有动静的人,那个第一次见到她就摸着她的脑袋说没见过尼姑的家伙,那个她还俗后,第一个找她搭讪的家伙,

那个对她说希望可以倒霉试试看的家伙,就算她看过他曾经嗑掉半颗牙满嘴血的模样也还是没嫌弃他的家伙,医院抽筋发抖,还依旧不知死活地让她呆在他身边的家伙…

她垂在身边的手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扯,她下意识地回头,却见他根本没睁眼,依旧靠坐在那闭目养神着,他的手冰凉,根本不暖,她的手被他攥在手里,好似他不让她走,

但是,她知道真正不让人走的人是她自己,就像当她知道他已经胜任了别人男朋友的位置,她还是可以选择装傻看不到一样…

如果她比凌早一点开口,现在会不会比较不一样?她敢肯定,肯定不一样,因为,他会提早见阎王,或者更狗血的丧失记忆给她看了。

月亮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圆呢?

见她半天没动静,那只攥着她的手稍稍使了力,拉着她往下拽,她正想事情出了神,被他一个狠力地往下拉,只得摔在他脏兮兮的身上,

他闷哼了一声,调整了坐姿,让她枕在他腿上,她急忙抬起手,遮住自己的视线,直到那听到一声略带调侃,别有深意的话语自上而下地落下来…

“今天还是很倒霉,怎么办呢?”

04

“你等我到月圆之夜!听到没有!”

热腾腾的水煮摊本该因为正是夜宵黄金时间而宾客满堂,可此刻,锅子里的沸腾而起的水雾正咕嘟嘟地往外冒,可摊车面前却只剩下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,摊主老板冷眼旁观眼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两人,举起的锅铲控制不住地向往那两人身上刮…

“痛痛痛,你轻点。”萤一二那平时总是略带几分轻佻的声音,此刻却伴随着让人听了都牙凉的嘶牙声…

“这个时候证明自己脸皮薄已经没什么用了。”胡不动一边棉花球沾好碘酒,一边阴郁地眯眼瞧着面前那个依旧嘴角微扬的家伙,还真能保持风度啊,嘴巴都快裂了,还敢咧开嘴傻笑?

“我在女人面前一向脸皮很厚。”

“……”棉花球大力地按在某人的伤处。

“嘶…”又一阵影响人食欲的嘶牙声扯开来。

“这次理由又是什么?”她翻了个白眼,看向他。

“男人打架还能有什么理由?当然是为了女人,有人要抢我兄弟的女人,我就只能两肋插刀了,你知道的,女人如衣服,兄弟如手足嘛!”

“为别人的女人打架滋味如何?”她干笑了一声,绝对没有采访肇事者感想的意思。

但是某个人很显然喜欢这种采访模式,毫不犹豫地回答她:“不怎么样,所以,打到一半,我就说了一句,不打了,回家吃饭。”

“结果呢?”

“结果?两边的人都打我…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打不赢当然逃跑了,又不是我女人被抢了,不至于跟他们拼命的,对吧?”

“……”还好意思问她“对吧”……

“然后我就骑车回家,刚到你家门口,爆胎了。”

“……”他特意强调她家门口是什么意思。

“很倒霉,对吧?”

“……你根本只是想打架而已吧!”根本是他自己的问题,竟然还怪到他兄弟的女人的第三者身上去,怎么会有这么喜欢找借口的人…男人也是不可理喻的!

“你非要这么说,我也不反对了。”他耸了耸肩,咧了咧嘴,朝已经将锅铲高举过头顶的老板看去,“老板,你这里今天生意也很差嘛!”

“你以为是因为谁!?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衰,就不能别挑黄金时间给我出现么?每次碰上你,不是下雨就是闪电,今天更好,一个人影都没有了,算我求你,你不能有多远滚多远么?”

萤一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手一撑下巴,结果姿势还没摆出来,就被自己嘴巴上的伤痛得没了造型,只得将自己的脑袋伸向正鄙视地瞪着他的胡不动,任由那颗沾了碘酒的棉花球在自己嘴角边使劲挑.逗,视线一斜,看着正恶狠狠地盯自己的摊主老板:“老板,你平时都是这么求人的啊?”

“死小鬼,活该你摩托车爆胎,这次没摔死你,总还有下次的!”

“……老板,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来你摊上吗?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每次来你摊上,我都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,想当年,我牵着我妈妈的手路过你摊边,你还笑着摸我的脑袋,说,这孩子多乖,一副聪明相,将来长大肯定是个人才,可现在…唉…”说完,附加一声叹气声。

“废,废话,那个时候我以为…以为…以为…你妈妈是你姐姐来着…”老板忿忿地瞥了萤一二一眼,

“谁知道你妈妈那么早就结婚了,你要知道,你妈妈好歹也是咱们这个区有名的大美人,怎么二十初头就嫁人了呢?还是嫁给了那个不咋的的家伙,竟然结过婚,竟然还有个女儿,可怜你妈妈一进门就要当人家的后妈,后妈难当啊!你看看你爸,除了有钱,啥都没有,切,每次看到他那辆破奔驰开进我们小区,我就有砸了它的冲动。”

“……你要砸我家的车,可以不必告诉我…”他正要转过脸去提醒作案者,作案之前告诉当事人的儿子作案手法是多么不明智,却又被胡不动扳回了脸,强烈要求他注视自己…

“哼!还有你爸爸那张娃娃脸,真是越看越让人讨厌!”说到着,老板咪了咪眼,打量起面前萤一二贴着OK绷的脸,“我发现,你越长越不像你妈了!越看越像你爸爸那个不咋的家伙!滚开些,滚开些!”老板越说越郁闷,正要竖起眉头来哄人。

“老板,你总不能因为我爸破坏你纯洁初恋,就这样对我吧?”他被迫聚精会神地注视了面前给出差劲服务态度的胡不动,一边控诉老板的不公平待遇。

“废话!你的存在就是我心底最大的痛,时刻提醒我,我的初恋情.人就这么没了,而你这个造就事实的死小子还敢在我面前闲逛!”

“事实不是我造就的,我只负责从娘胎里爬出来而已。”他正强调自己的无辜,却察觉ku子口袋里的手机一阵乱振…

伸出一只手掏出手机,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,他将手机秀给面前的人看,一个“凌”字在屏幕上跳跃着,他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,随即接起了电话。

“喂。”他的声音略微沉了沉。

她收拾了急救箱,他看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。

“恩,我还没回家。”他伸手去拉她。

她指了指回家的路,示意他,她要回去了。

“快到了。刚路过不动家门口呢。”他执意扯着她,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间,做了个暂停的手势,示意她等等。

她咬了咬唇角,伸出脚,狠踹了他一脚,对他比了个中指,转身提起急救箱就走。

“噗嗤…恩?没什么,我刚刚看到有个白痴掉到下水道去了。我先打,过会再给你回电话。”

掉他个头,他才掉到下水道去了,她作势要举起急救箱狠力地敲他,却又怕发出什么声音,只得转身走人…

“恩,哦,那你早点睡好了。挂了。”

他刚挂下电话,那边却传来老板调侃的声音。

“死小鬼,这么霉还敢脚踏两条船,也不怕翻死你。”

“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倒霉的?”他弯了弯唇角,站起身,身上的伤口的隐隐作疼,让他皱了皱眉…

“谁让你小时候太一帆风顺了,爸爸疼,妈妈爱的,唉,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你也宠飞了天,那怎么行,人生就该多有点波折,那才是人生!”

“是啊,最好闲来无事把初恋给泡汤,抱憾终生,残缺美嘛。”

“死小鬼,你就是欠教训!”

“不跟你扯了,我先去哄女人了,唉…”

“唉,死小鬼,有句话我早想跟你说了,好象还真是那丫头搬来之后,你就大灾小灾不断,你妈妈不是开占卜馆的吗?你没让她给你算一褂?”

他将手机塞回裤袋,只是微微一笑:“不用算了,那家伙是我命里的劫数,在劫难逃的那种。”

“我就是讨厌你这副调调,和你那个喜欢阴笑舅舅一个德行,这样说来,你舅舅原来也喜欢带你姐姐跑到我摊子上来捣乱来着,他们俩年岁差不了多少,和你们现在倒是一个德行,当初要不是你妈妈嫁给你爸爸了,我还以为,他们俩会……你姐姐,她已经嫁人了吧?”

“……”他难得沉默了一阵,没去接话。

“…呃,抱歉,当我没说过…”

“老板,好好做生意,我带着霉运先走了。”他没回头,只是抬起手来扬了扬,迈着步子往前走。

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,几只炸了灯丝的灯泡不再闪亮,他延着路走得倒也不快,一直到看到路上有个蹲下的身影才重新勾起嘴角,他悠哉地靠了过去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“看什么,我,我…绑鞋带而已。”她没抬头,只看着路灯把他的影子在她面前拉的老长。

他也不说话,只是蹲下了身,没去看她的表情,直接接过她手里的鞋带,让它穿梭着他指尖,直到打出一个漂亮的绳结。

她看着从他手里的诞生的漂亮绳结,只是缩了缩脚。

“那只脚,也要系吗?”他看着她另外那只脚,出声询问到。

“……”她皱了皱眉头,没出声,只因为她突然明白了,原来她是不甘心的,她也有想过,红线什么的,这么扯的事情,她不要相信就好,她也有觉得,是凌抢了她该有的东西,她明明跟他靠得比较近,明明比起凌更加专心,她只是少了一条每个人都该有的红线而已,

没道理别人可以有,她就没有的,没道理这么不公平,她的“要”字可以脱口而出…脱口而出…

“砰”一只花盆从天而降地砸在萤一二的右手边,她被一惊,猛然抬起头来,那高高的阳台上,走出一个女人,抱歉地看着他们:“不好意思啊,这花盆没给放稳,这两天风大,唉,可惜了我一盆好花。”

“大婶,你这花的尸体还要吗?”萤一二抬头看了一眼那探出头的大婶。

“啊?”

“我想踩它几脚…恶狠狠的那种!”

“……随你高兴好了。”那女人说完,缩回了房间。

“你踩不踩?”他看了一眼吓趴在地上,对着那个花盆发呆的胡不动。

05

她翻了个身,从地上爬起来,看着因为打扰了浪漫气氛而粉身碎骨的花盆,显然对它的畏.罪自.杀完全不满意,从凶腔里憋出了一个字:“踩!!”

随着一阵乒乓乱响,两个人抬起脚,对一盆好花做出了残无人道地摧残,辣脚摧花到它体无完肤才肯罢休,她将脚底的花泥蹭在地上,伸手拉住他,深呼了一口气:“你等我到月圆之夜!听到没有!”

自以为有气势且决心十足的话从胡不动的嘴巴里飚出来,她的手拽住萤一二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拖到自己面前,看着面前的人完全迷茫地微微张了张嘴,用略压的声线在她耳边非常认真的询问到…

“你的那个那天来吗?”

“乱说,我那个才刚刚……”她猛得捂住自己的口,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接了什么好话,刚刚用来救人的急救箱被颤抖地举了起来,随时有摇身一变,化身凶器,凶猛无比地砸在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身上的可能,

“你不要每次都逼我在你遍体鳞伤,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对你施.暴…”

“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?在我没反抗能力的时候,对我…”他省略了后面的两个字眼,只是挑了挑眉,勾了勾唇角。

“大晚上的,你挤眉弄眼的给谁看,滚开!我要回家了。”

他看着她绕过他,刻意拉开与他还有那盆破碎花盆的距离,他的脚尖在地面微微旋转,碾碎了几块花泥:“你那还有红线吗?”

她的背影明显一惊,没有转过头来,只是僵直了背问到:“……什,什么红线?”

“做什么,吓得脸都铁青的?做了对不起我的事?恩?”他调侃了一句,踩过花泥走到她的面前,将手伸进口袋里,掏出一条泛白的红绳结,伸到她面前,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枚翠玉的观音吊坠,“绳子断了。”

“……”她微微松了一口气,正要放心,却见那枚带着几条翠根的观音吊坠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间,那是她从山上带下来,被师傅开过光的平安吊坠,她依旧记得她状似无意地非要将这个东西塞给他,他那副嫌弃的表情…

硬说这个玩意和他不搭,冰凉凉地挂在凶口要起鸡皮疙瘩,她拍掉他的童言无忌,非将他按在地上,勒着他的脖子才给他带上去。

“你又在回味你对我施.暴的美好回忆啊?”他一边讪笑着,一边拉起她空着的另一只手,将那枚吊坠塞进她手里,“穿好了红线,记得还给我。”

“你不是嫌弃它么?”

“习惯了。”他没放开她的手,扯着她继续往前走,“凶口空空的,会睡不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的目的达到了?开心吧?”

“……今天打架时候断的?”

“唔。”他含糊地应了一声,并没解释太多。

“所以打到一半,你跑了?”

“……唔。”他皱了皱眉,显然被问得有些不耐烦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最好不要给我躲在后面偷笑。”

“……嘿嘿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对了,姐姐那天给你的信是什么?那么神秘,还写着‘一二与狗不得擅自拆封’?”他转回头,想起这件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,却明显带着那么点转移话题的架势。

“一一,你姐姐,她还好吗?自从她结婚过后,我都很久没看见她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她见他不再讲话,也跟着沉默下来,似乎习惯了在提到他姐姐结婚的事就敛口不语的他。

直到走到那隔着爆了胎的摩托车身边,看着他一把拖起那辆发出严肃抗议声的摩托车,皱了皱眉头,正准备推着它继续朝前走,却见那辆奔驰车就停在公寓隔壁的小洋房院子里,

他顿了顿,看着她站在公寓门口,似乎还在等他说什么,他将视线从她满是泥巴的鞋子移到她的急救箱,再从她右手的急救箱移到她左手露出半截的红绳,即而扯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:“真不想回家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不觉得那辆车看起来很碍眼么?也许,我该找个什么时候约上老板,一起砸了它。”

“挑你爸爸在车里的时候?”

“这个提议倒不错,”他将车往前推着,伸手推开了院子外的小栅栏,回过头来对她说,“再加上我妈妈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咧了咧嘴,朝她挥了挥手,示意她上楼去,她也没坚持,转身就往楼上跑,但是他听起来有点阴郁的声音还是隔着一层墙壁传进她的耳朵…

“少爷我回来了,开门吧,妈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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